安徽安庆无人机产业正蓄势“高飞”。图为2023年2月1日，安庆民用无人驾驶航空试验基地。（安庆市政府官网/图）

从2023年开始，安徽省安庆市每季度开展一次经济“红黑榜”评选活动，县（市）前两名上红榜、最后一名上黑榜，城区前一名上红榜、最后一名上黑榜。

(资料图)

2月6日上午，安庆召开全市拼经济促发展大会，宣布建立这项制度。评选红黑榜的主要依据是经济发展指标，县（市、区）评比核心指标含地区生产总值、规上工业增加值、固定资产投资、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、新签约亿元以上项目、新开工亿元以上项目等6项。

南方周末记者梳理发现，建立“红黑榜”是近年各地政府考核经济发展目标中的常见做法。广西北海、云南昆明等地都曾采用“红黑榜”考核区县营商环境，四川德阳也于2022年12月公布了首期全市“拼经济搞建设抓发展”进展情况榜单，全市7个（县、市、区）和开发区中，有5个上了黑榜。

“红黑榜”被认为是正向激励与逆向激励相结合的激励制度，即使没有出现负面案例，指标靠后的单位也会登上“黑榜”。

“谁先进谁光彩”

安庆的红黑榜制度规定，今后市一级召开的所有会议，都将按实绩排位，会场划定“红榜区”“黑榜区”座次，红榜单位在内圈、前排就座，黑榜单位在后排就座，以体现“谁先进谁光彩”“谁落后谁坐冷板凳”。

一位参加了2月6日大会的干部告诉南方周末记者，当天的大会已经打乱了过去的座次，获得表彰的单位和区县在前排就座，但暂时还没有黑榜区。

座次之外，红黑榜还将关系到各单位的年度评比，按20%权重纳入年度目标管理绩效考核，评定结果与“发展退位、干部让位”相衔接、与评先评优相结合。

岳西县是安庆经济总量最低的区县，该县一名干部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，尽管这项评比采取加权记分，但欠发达区县上黑榜的几率很大，“全县现在压力都很大，近一周围绕投资、招商开了很多会”。

岳西县政府官方网站显示，大会召开次日，岳西县委书记即调研督导重点项目，“要进一步加快项目建设进度，力争形成更多实物工作量”。 

安庆的做法并非孤例。2022年12月，四川德阳市公布了首期全市“拼经济搞建设抓发展”进展情况榜单，包括地区生产总值、省市重点项目推进、固定资产投资、进出口、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等多项指标。

与安庆聚焦经济指标的绝对值不同，德阳注重考察指标增速，辖区内经济总量最高的旌阳区因增速较低屡上黑榜，而经济总量最低的罗江区却因增速较高名列红榜。

此外，不同于安庆市每季度排名的方式，德阳市采取每月发榜，但考核时限自年初起算，至考核月度。一位参与规则制定的德阳市发改委干部告诉南方周末记者：“固定资产投资等数据有明显的季节性，拉长考核时限有助于尽量消除波动。”

没有负面案例，也会登上“黑榜”

近年来，地方采取负面激励的案例，有2016年江苏省泰州市推出的“蜗牛奖”，用于提醒懒政懈怠的干部和单位。

泰州市效能办发布的认定结果通报显示：第一批“蜗牛奖”涉及11个事项，问题包括市直相关部门项目资金未按期落实、涉企乱收费问题处理不认真、市政基础设施维修不及时，以及群众投诉事项不办理和未按期办结。

此后，曝光“负面典型”成为各地政府开展逆向激励的常见做法。

2022年2月，浙江省景宁县评比“躺平者”。7月，内蒙古鄂尔多斯市康巴什区在区委常委会上设立“站着说话不腰疼”检讨席，在优化营商环境方面存在问题的四个单位负责人进行了检讨。

与曝光负面典型的做法不同，近期各地建立的经济运行红黑榜聚焦多项经济指标，这意味着即使没有出现负面案例，指标靠后的单位也会登上“黑榜”。

最近推出红黑榜制度的安庆与德阳，均面临较大的经济增长压力，2018年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后，两市都跌落所在省份第三经济强市的位置，2019年，安庆被省内的滁州和阜阳超越，德阳在四川被宜宾市超越，且差距不断拉大。

在此背景下，两市政府均高度重视经济指标和在省内的位次，德阳市提出“经济总量重返前三”的目标，安庆市则提出了“主要经济指标动态增速进入全省第一方阵”的目标。

南方周末记者 李玉楼